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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斯坦利·库布里克导演的电影《闪灵》,改编自史蒂芬·金的小说,被称作史上最恐怖的电影。
当我后来再看恐怖片时,都很害怕小朋友出现,尤其是当同时出现两个小朋友。
库布里克当初创作这对双胞胎姐妹的灵感,其实是来自美国摄影师戴安· 阿勃丝的一张照片。
库布里克还在当摄影师时就认识了戴安,那时的她备受争议。
1923 年 3 月 14 日,戴安·内梅罗夫出生于纽约一户德国犹太人家庭,在三个孩子中排名老二。
而母亲格特鲁德正饱受抑郁症困扰,无法像其他母亲一样给予孩子们母爱和教育。
1934 年,在父亲的鼓励下,11 岁的戴安开始学习绘画。
戴安并不喜欢画画,但她害怕父亲失望,只好低着头、无奈地继续挥动画笔。
1936 年,在父亲的皮草公司,年仅 13 岁的戴安遇到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小哥哥。
小哥哥比戴安大 5 岁,名叫阿伦·阿勃丝。他将改变戴安的一生。
尽管工作一直很忙,但阿伦永远都不厌其烦地抽出时间,教戴安拍照,给她讲解。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戴安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她和阿伦开始谈起了恋爱。
1941 年,刚满 18 岁时,戴安就迫不及待嫁给了小哥哥,并将名字改为“戴安·阿勃丝”。
结婚后,阿伦给妻子买了她的第一台照相机,并把浴室变成了一个暗室。
他们还成立了一家摄影工作室,名叫“戴安与阿伦·阿勃丝工作室”(Diana & Allan Arbus)。
工作室刚开始没什么业务,只能从戴安父亲那接些小单。
戴安负责为模特化妆造型,而阿伦则在暗室里为模特拍照并完善照片。
一个时尚编辑在看到他们拍摄的照片之后,立刻将他们推荐给了几家主流时尚杂志。
于是,戴安和阿伦开始受聘为《Vogue》、《Glamour》和《Harper’s Bazaar》拍摄照片,这使得“戴安与阿伦·阿勃丝工作室”在时尚摄影领域开始小有名气了。
然而,工作室要运营下去,作为时尚摄影师的阿伦和戴安还得一直在寻找新的业务。
然而,戴安一直渴望能以自己的方式拍照,而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化妆造型师。
此外,她为杂志照片拍摄提供了很多有创意的想法,使得客户的杂志得以广泛传播。
戴安记录了她第一次怀孕的经历,这激发了她成为摄影师的好奇心。
1956 年,戴安开始在纽约的社会研究新学院学习,她的导师是美国著名的女摄影师莉赛特·莫德尔。
作为一名敬业、充满灵感的摄影师,戴安开启了人生的新篇章。
她含泪结束了与阿伦在摄影工作室的合作——他们一起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工作室。
戴安第一次开始给自己的底片编号,这是她此后职业生涯中一直采用的方法。
最重要的是,她开始记录约会、会议和对未来项目的想法,以及对她有吸引力的引文、对话片段和书籍。
那是 1959 年的一个夏日黄昏,在一条小河边,阿伦和陌生女子约会,却被戴安撞见。
她当面质问阿伦,“为什么你要这样?是我不够温柔吗?”
阿伦走过来,伸出手拍拍戴安肩膀,试图安慰她,却被她甩开。
与阿伦分居后,戴安剪掉了头发,并把公寓改造成了一个工作空间。
戴安独自抚养着两个女儿。通过与杂志社的商业合作,他们勉强维持着生计。
她开始为《绅士》杂志工作,该杂志试图出版“新新闻”,并利用文学技巧加强报道,他们给了戴安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有助于发展她的艺术观点。
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只好请朋友或家人帮忙带带,尽管他们不太乐意。
戴安·阿勃丝作品《纽约中央公园手持玩具手榴弹的男孩》
在分居之后,阿伦继续从事着时尚摄影师的工作,他把工作室的暗室提供给了戴安,也协助她处理一些技术问题。
摄影使戴安从一个受过上流社会、私立学校教育、性格腼腆的妻子转变为一个渴望独立于资产阶级教育的艺术家。
她开始频繁光顾休伯特博物馆怪胎秀、调查健美、选美比赛和帮派会议,这些都是鼓励偷窥的活动。
这场真人秀在 1925 年到 1969 年间播出,25 美分就能看到人类的怪癖,比如长胡子的女士,或者拉上人类的针头,还有像吞剑者和耍蛇者这样的演员。
这是一个安全的空间,戴安静坐在那,凝视这些独特的人类,她寻找那些生活在社会边缘的人,那些经常被认为是怪诞的人,戴安被他们深深吸引。
戴安的好奇心使她寻找到一个看不见的世界,正如她在谈到自己的成长时所说,“外面的世界离我们太远了”。
她与那些被视为“异类”、被误解的“怪人”产生了亲密的心理联系。
戴安坦承自己在社区里被社会排斥的感觉,并在边缘的人群中寻求慰藉。
反过来,她将自己的挫败感和被视为局外人的感觉输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她去寻找那些“古怪”的人。
多年来,通过多次访问,她获得了与受试者之间的接触和信任,并与他们建立了友谊。
戴安曾说,“你不可能从你的皮肤进入别人的皮肤,别人的悲剧和你的不一样。”
在她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她还刻意探索了这些“怪胎”以及“正常人”的并置。
她同时还带来了作为一个穿着女人衣服的男人生活的奢侈,与追求美国郊区梦想的奢侈不相上下。
她的发现最终使她在 1963 年获得了古根海姆基金会的资助,拍摄“美国仪式、礼仪和习俗”。
“我想拍下我们现在相当隆重的仪式,我想把它们收集起来,就像某人的祖母在放蜜饯一样,因为它们会如此美丽。”
这为戴安打开了大门,她在 1965 年和 1966 年又两度获得了古根海姆奖金。她在信中写道:
“团契使我能够走得更远,找到走得更远的路。我学会了从外到内从门前走过。一个环境通向另一个环境。”
她的杂志项目和个人项目相互重叠和融合,有时会相互转化。
戴安当时的情人马文·伊斯雷尔,是来自纽约一个上流犹太家庭,他鼓励阿布斯做一些最出色的工作。
伊斯雷尔在当时也是一位著名的艺术家和摄影师,和戴安一样知识丰富,他们有许多共同之处;
但伊斯雷尔始终不愿意离开妻子和戴安在一起,戴安因此深受打击。
戴安·阿勃丝作品《Lauro Morales在旅馆中》
戴安充满了冒险精神和好奇心理,她渴望多样性和新颖性,以避免不安和无聊的感觉。
“没有被那些让人感到有活力的平凡的快乐和痛苦所影响。”
“摄影的条件,也许是处于向任何事物转变的边缘的条件。”
戴安在她的个人生活中,一直在寻找一条自我实现和自我确认的途径,就像她的职业。
1967 年,戴安与李·弗里德兰德和加里·温诺格兰德一起在 MoMA 举办了第一次博物馆展览。
这个名为“新记录”的展览展示了她的仪式照片、街头摄影和直接摄影。
戴安意识到自己的照片与温诺格兰德和弗里德兰德的不同,对展示自己的照片、在正确的时间以正确的方式展示自己的照片持保留态度;
“我一直以为我会等到90岁才去看一场秀,或者。一本书,因为我认为我只擅长一次拍摄——我想等到一切都完成了。”
当时的摄影系主任约翰·萨科夫斯基在他的展览简介中写道,
“在过去的十年中,新一代摄影师将纪实摄影的技术和美学转向了更个人化的目的。他们的目标不是改变生活,而是了解生活,不是劝说,而是理解生活。”
温诺格兰德和弗里德兰德都是记录街头的摄影师,都在追逐决定性的时刻。
戴安对她的研究对象有不同的看法,她寻求的是一个日常社会经常忽视的未被揭露的真相。
这场展览极大地影响了摄影的地位,并将摄影提升到了艺术的高度;这是纪实摄影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
MoMA 通过展览和出版物影响了这一点,并试图推动艺术实践的期望——当然,这仍然是他们今天使命宣言的一部分。
1968 年前后,戴安清楚地意识到,她需要摄影新闻以外的其他收入来源来维持自己的生活。
由于她的作品被认为缺乏想象力,她在杂志上的出版物逐渐减少。
为了挣更多的钱,她不情愿地开始在帕森斯和库珀工会教授大学摄影课程,后来在韦斯特贝斯的家里开了一门硕士课程。
同时,她也对自己的摄影材料变得焦躁不安,经常写下失去对闪光摄影的喜爱,这曾经让她感到惊讶。
在 1968 年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戴安的健康状况越来越不好。
肝炎导致了她体重的减轻,外加上与母亲一样的抑郁症使她常感到身心俱疲。
阿伦和戴安虽然早在 1959 年就分居了,但最终离婚是在 1969 年。
阿伦搬到了加利福尼亚州,这给戴安营造了一种更加不稳定的气氛,
“我想阿伦决定(去加利福尼亚)的最后一刻让我非常震惊,这已经够奇怪的了……”
戴安开始把所有的感情重心都转移到了伊斯雷尔,并对伊斯雷尔的妻子产生了强烈的嫉妒。
尽管医生给她开的很多处方药,但却使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
但她仍然拒绝了沃克·埃文斯邀请她在耶鲁大学教摄影课的邀请;
因为深受抑郁症折磨的她,深知自己无法完成课程和其他繁重的任务。
在她生命的最后两年里,她进入了新泽西州维尼兰市的一个智障家庭,并多次为这些居民拍照。
她最初想写一本关于这个独特主题的书,这是她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
这些照片在她有生之年没有展出,但 1995 年出版了一本书,书名为《无题》,由 51 幅照片组成,死后由她的女儿杜恩与光圈基金会联合出版。
这项工作在伦理上是复杂的;因为不能确定图像中的受试者是否同意。
戴安对为她的杂志工作获取发行版的问题很敏感,一些图片是从 1967 年的 MoMA 提取的,因为她没有一些主题的发行版权。
1971 年初,她告诉她的朋友,摄影已经无法满足她满足的需要。
阿布斯开始反感她为新泽西州的病人拍摄的照片,这些照片是她多年来极力想要拍摄的。
1971 年7月26日,在格林威治村的公寓,戴安·阿勃丝吞了一把巴比妥盐酸,穿戴整齐地爬入浴缸中,用一把刀片割开了自己的双腕。
随着浴缸里的水渐渐变红,她的头缓缓垂下,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死后,戴安·阿勃丝被称作“摄影界的文森特·梵高”,她对社会主流人物和边缘人的两面性在视觉上做了深入探索。
她敢于面对人类处境中的极端,这深刻影响了时尚、街头和女性主义摄影师。
正如她所说,“我真的相信,有些事,如果我不去拍摄,就没有人会看到。”
请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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