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能真正成为你的指路人—史上最贵雕塑家的守候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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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年,在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亿万富翁史蒂文·科恩以 1.413 亿美元收购了阿尔伯托·贾科梅蒂的《指路人》 (1947) ,刷新了此前由他保持的全球雕塑最高价格 (2014 年,贾科梅蒂的《双轮战车》在纽约苏富比拍得 1.01 亿美元) 。
艺术家在世时的贫穷和拮据却着实令人意外。尽管生前就获得威尼斯双年展雕塑大奖、法国国家艺术大奖等众多奖项,但贾科梅蒂很少翻模出售作品,以至于他始终未能如愿换个大点的工作室。
贾科梅蒂去世后,他的妻子安妮特甚至没有足够的钱买下这个小小的工作室,只能请人将贾科梅蒂随手画在墙上的绘画揭下带走。为了成立贾科梅蒂基金会,安妮特不得不翻模售卖了一批贾科梅蒂的石膏作品,筹到运营基金会的资金。
离世后,贾科梅蒂才逐渐变成了艺术界的神话,连瑞士法郎上也印上了他的头像和作品 (100 元) 。
这些细长的、像腐烂树枝的雕塑,背后到底藏着些什么故事呢?
阿尔伯托·贾科梅蒂 1901 年 10 月 10 日出生于瑞士的一个前卫艺术世家。他的教父库诺·阿米耶和他的叔叔奥古斯特··贾科梅蒂都是重要的象征主义画家。他的父亲乔凡尼·贾科梅蒂是一位著名的瑞士后印象派画家,并对阿尔伯托青少年时期的艺术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贾科梅蒂还不到 10 岁的时候,就开始用铅笔和蜡笔在纸上画画。在随后的几年里,他也开始尝试画静物和人像油画,并让他的兄弟姐妹为他当模特。在 12 岁时,他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幅作品。
1915 年,贾科梅蒂在席尔斯镇的福音学校注册入学,并在一家小型的私人工作室工作。
17 岁的时候,他考上了日内瓦工艺美术学校,并在点彩派画家大卫·伊斯托比和雕塑家莫里斯·萨基索夫的指导下学习绘画与雕刻。
到了 1920 年 5 月,老贾科梅蒂的作品入选了威尼斯双年展,于是未满 19 岁的阿尔伯托陪同父亲一起参加。
在意大利,阿尔伯托对丁托列托、乔托和契马布埃的研究专心致志、充满了激情;双年展上的埃及艺术、原始艺术和塞尚的作品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随后他又呆了 9 个月,流连于罗马的艺术珍宝之中。
不久之后,他搬到巴黎,并在 1922 年 1 月加入了备受赞誉的巴黎雕塑家安托万·布德尔的工作室,并在那学习了 3 年。
贾科梅蒂后来回忆到,当他在罗马的画廊和布德尔的课堂上,面对模特学习古代雕塑的时候,“我迷失了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眼前的模特的头变得像一片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因此在 20 世纪早期,他似乎经历了 1940 年之后笼罩在他作品中的那种存在主义焦虑。
贾科梅蒂用一种简化的、立体主义风格创作了第一批雕塑作品,这些作品令人想起康斯坦丁·布朗库西和亚历山大·阿契本科 (贾科梅蒂在 1920 年的双年展上看到过他的作品) 。贾科梅蒂在 1926 年的时候创作过一些类似的作品,但大多数作品还是位于蒙巴纳斯的那小间工作室创作的,那时他和弟弟迭戈 1927 年买下的,直到 1966 年贾科梅蒂去世之前,他们一直住在那。
1926 年,贾科梅蒂在杜伊勒里沙龙展出了自己的第一件大型青铜雕塑作品《匙形女人》 。 这 是一个正面化了的超现实主义——原始图腾。它与布朗库西的作品之间,如果说不是有风格上的亲缘关系的话,至少也带有一种精神上的联系。这是一位年轻雕塑家对创造形式的第一个尝试,是一种人物模样完全抽象的形体。
贾科梅蒂于 1928 年前后结识了一些超现实主义者,与米罗、马松和考尔德,以及画家兼经销商米歇尔·莱里斯交往尤为密切。随后,他认识了布勒东、阿拉贡和达利,并于 1929 年开始创作超现实主义雕塑。
鸟笼大约创作于 1930 年代早期,虽然 20 年之后,他又重新将其设定为一些战后肖像画的背景。贾科梅蒂几乎总是与他的作品中的人物保持着联系。然而,他也看到了他的现实经历与雕塑中内在的抽象性之间的冲突,并试图在 1930 年代早期他的超现实主义实验中所体现的、梦幻般的真实变形中将其解决。
《清晨 4 点钟的宫殿》明确了贾科梅蒂和超现实主义的关系。这件“脆弱的火柴棍宫殿”——他当时用这样的描述来体现他的存在——在现实与梦境重叠的空间里以自我界定的行为为中心。雕塑的支架为幻想搭建了舞台背景,万物似乎都在其中经历了一场蜕变,蜕变成了实物。他这样向皮埃尔·马蒂斯描述这件雕塑:
“鸟笼中有一座宫殿,里面有一只仅剩骨架的鸟和一条脊柱,宫殿另一侧站着一个女人……毫无疑问,它与我生命中的一段时期有关,整整 6 个月,一个毕生只关注自己的女人,每时每刻都陪伴着我,神奇地改变了我的每一个瞬间,这段经历已于一年前结束…… (在) 女人的雕塑中,我认出了我的母亲,和我对她最早的记忆一样。她那黑色长裙带有的神秘感困扰着我;在我看来,那就像她身体的一部分,使我产生一种恐惧和困惑的感觉。关于那块木板前面的红色物体,我没什么可说的。我认为它就是我自己。”
早在 1932 年,贾科梅蒂就开始研究某些接近古典的具象,这也暗示了他可能重新从生活中寻找创作灵感。他开始发掘普普通通的现实比梦境更能丰富他的想象力,这使得他与超现实主义艺术家产生了裂痕,当贾科梅蒂开始每天对着模特创作的时候,那些超现实主义艺术家就正式将其排除在 1935 年的运动之外了。然而,由于他对自己根据眼前的实物进行创作的能力从未满意过,所以经过了 5 年坚持不懈的创作,他仍然没能完成一件雕塑作品。因此从 1940 年到 1945 年,他又重新回到了基于记忆进行创作的道路上。
1940 年 6 月,纳粹开进巴黎后,贾科梅蒂试图和他的兄弟迭戈骑自行车逃离巴黎,但他们却遇上了入侵的纳粹军队,无奈只能返回巴黎住处。
在此期间,贾科梅蒂留在法国,并与让-保罗·萨特和西蒙娜·德·波伏娃建立了友谊。贾科梅蒂后来的作品深受他们的影响。
到了 1942 年,贾科梅蒂终于设法逃出法国,并在瑞士日内瓦待到了战争结束。
他在那里也几乎没有完成任何作品。《战车》是他在这一时期位数不多的雕塑作品之一,预示了他后期作品狭长、坚硬的姿态和厚重的表面。他还接受了艺术历史学家莱因霍尔德·霍尔的建议,在雕塑的块状基座上加了轮子,这样在移动物体时,就可以使其远离或靠近观众,从而改变“它在现象学层面的尺寸”。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它表达了一种关注,即关注观众的直觉在定义作品的比例时所起的作用,并含蓄地肯定了主观经验是定义现实的基础。
1946 年,巴黎解放后,贾科梅蒂回到法国首都。几个月后,女友安妮特·阿姆也来到巴黎与他会和。
3 年后,与贾科梅蒂和安妮特在他那简陋的雕塑工作室里举行了婚礼。
婚后的安妮特不仅是一个妻子,还是贾科梅蒂全职的模特。
贾科梅蒂以她为模特创作了很多作品,包括油画《安妮特与战车》 (1950) 。
等到战争结束后,恐惧消散,巴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贾科梅蒂来到街上,开始画过路行人的素描,他观察人们的精神状态,探索意识的深层地带。
久而久之,他便开始形成了一种成熟的、细长的人像风格
贾科梅蒂于 1948 年在纽约的皮埃尔·马蒂斯画廊展出了这些身材高大、颀长的塑像,这也是他 14 年以来首次个人展览。从 1940 年就开始与他成为朋友的萨特为他个展目录写了导言。
萨特的名著《存在与虚无》或许能够描述这些雕塑脆弱的存在,首先它们缩小成几乎不存在的状态,然后又拉长成空间中的一条细线。存在主义强调一种彻底的回到事物开始的状态。在《存在与时间》一书中,马丁·海德格尔为了能够洞察存在本身,希望能够重新开始。
贾科梅蒂 1940 年之后的雕塑,和波洛克和德库宁的作品一样,并不是根据一个事先设定好的、已完成的作品创作的,在创作过程中对发现“现实”源源不断的需求,才是创作驱动力的来源。
贾科梅蒂为了能够看到并刻画出他眼前的物体,他试图摒弃之前所受的所有艺术训练。同时,他还不断地声称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每天都会毁掉前一天所创作的作品,再重新创作,直到有人把作品拿去展览。
根据一些和他亲近的人的说法,他为了呈现现实不断付诸努力,但残酷的是,他只能收获越来越糟糕的作品,他也因为这种明显的失败而自责。
“这就是我 35 年来欺骗的报应,”他这样告诉他的朋友詹姆斯·路德,“这么多年以来,我都在展出没有完成的作品,甚至是不应该开始创作的作品。但另一方面,如果我从没展出过它们,那似乎又太懦弱了,好像我不敢展出我的创作。”
这位艺术家声称“真正完成一件作品是完全不可能的”的时候,他其实是强调了存在主义的特征,即那种忧心忡忡地对内省的探索。因为艺术家通过他的作品定义了他在世界上的身份和存在,因此他可能永远都无法实现自我肯定。贾科梅蒂通过其雕像的脆弱性将艺术家的这种态度表达了出来——仿佛这些细长的人影转眼间就会消失在现存的缝隙中。
这些脱离现实的、由被解剖的人体部位组成的雕塑,和那些仅仅由手或头构成的雕塑一样,同样也表达了这种消融的感觉。
贾科梅蒂的传记作家论证了他的自我意识既具有艺术感,又具有历史感。例如《指路人》就参照了古希腊的作品《阿尔忒弥斯的波塞冬》和奥古斯特·罗丹的雕塑《施洗者圣约翰》。
贾科梅蒂还学习并借鉴了阿契本科的简化抽象,以及埃及雕像和古代近东雕像。这并不违背贾科梅蒂为了表现作品主题中的现实所用的方法,即通过突然、抽象地闪现的出乎意料的事物。
事实上,对一个被一种脱离了自然、社会甚至是存在本身的强烈感觉所困扰的艺术家来说,更重要的是,这些古典的雕像为他在历史上和传统领域拥有一席之地提供了机会。
和行动绘画一样,贾科梅蒂的雕像外表厚重感,表明了艺术家的切近存在。像笼子和舞台一样的基座最早出现在他 1930 年代初的超现实主义作品中,又在 1940 年代末重新出现,用来确定雕像的此处比例和创建一个探索人物存在问题的空间场景。
笼子、边框、厚重的基座,以及处于行走状态的雕像 (仿佛双脚陷入沥青中一样) ,似乎都是用来防止物体消失、起固定作用的方法。
1958 年,贾科梅蒂将 10 年前的《城市广场》的设想加以放大,计划为纽约曼哈顿银行前的广场建一个巨大的雕像作品。
在这个永远无法实现的作品中,高耸屹立的雕像混入行人之中,表达了艺术家对城市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疏远的关系和冷漠的态度的焦虑与担忧。
贾科梅蒂生活简朴,他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用他的雕刻刀和画笔描绘着他周围最熟悉的人和事。这也为他搭建了一个无声的剧场,为了确认自己的存在感,他不得不在其中努力地挣扎。
随着贾科梅蒂的风格持续成熟,到 1950 年代和 1960 年代,他的铜像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复杂,从高度近 4 英尺的《威尼斯女人II》 (1956 年) 到高度近 9 英尺的《高个女人II》 (1960年) 。他还把更多的时间用于肖像画,包括绘画和雕塑。
1960 年代,贾科梅蒂在国际上享有盛名,但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他受到心脏和循环系统问题的困扰。尽管如此,他还是继续工作,在最后的几周里,他正在为法国摄影师、密友埃利·洛塔尔 (Elie Lotar) 的绘制半身像。
1966 年 1 月 11 日晚,贾科梅蒂因心包炎并发症而不幸离世,享年 64 岁。
贾科梅蒂的作品反映出 20 世纪人类的软弱与不堪一击。他的雕塑孤瘦、单薄、色调偏暗沉。
那是夜间在深巷中踽踽独行的魂灵,每个人物都如苦行僧般粗糙、暗淡,仿佛茫然若失又若有所思,呈现步履维艰的沉重和漂泊不定的孤独。
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处来,要去向何方,仿佛只是茫茫然中,被贾科梅蒂设定成永远不可能找到方向的人。
即使在今天,文明的异化所铸就的悲剧命运也是“永远无法摆脱的孤独 ”引发的。
它们是“存在与虚无”最形象的视觉展示,也是对理性世界最无奈而徒劳的反抗。
能理解他人恐惧和孤独的人,内心情感往往更为猛烈而深沉 。
贾科梅蒂用绘画般的笔触塑造模型,那深藏的模糊而玄妙的情绪是战后充满灼烧的痛楚和未散去的蔓延,也是对软弱不堪的心灵最刻骨铭心的关怀 。
他自始至终都远离主流,他在具象艺术备受轻视的年代走上这条寂寂无名的漫长旅途。
但比表达美更重要的,是表达真 ,共鸣 永远比美丽更震撼人心。他试图揭示存在者的隐秘伤痛,那是源于观者心灵深处的孤独与苦痛。
而越是孤独的人,看到贾科梅蒂越会受到内心的震撼,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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