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31岁便英年早逝的德国女艺术家:亲爱的,我做不了你眼中的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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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6 年 2 月 8 日,保拉·莫德松-贝克尔出生于德国德累斯顿一户有教养的中产阶级家庭,在 7 个孩子中排行老三。

保拉的祖父是俄罗斯大学教授,父亲卡尔是一名政府铁路官员,母亲马蒂尔德来自一个贵族家庭。
这对热爱艺术与文学的夫妇,对孩子们从小便要求严格。
当年幼的保拉表现出对艺术的浓厚兴趣时,立刻得到了母亲马蒂尔德的鼓励。
保拉的童年虽然总体上是幸福的,但爷爷奶奶和弟弟的去世还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她亲眼目睹了一个心爱的 11 岁表姐的死亡,当时他们和一群其他孩子正在沙坑附近玩耍。

保拉作品《Mädchen mit Blumenkranz》
后来,保拉回忆道:“在她死的那一刻,大表姐(受害者的姐姐)和我把头深深地藏在沙子里,以免看到我们所知道的那可怕的事情发生。我当时对她说,‘你是我的遗产’,所以她永远留在了这里。”

当保拉后来成为了一名艺术家,这一悲剧事件将反复在她脑海里重现,并激发她的创作灵感。
父亲卡尔退休后身体欠佳,他担心自己 6 个孩子的经济安全,便坚持让年轻的保拉完成为期两年的教师培训计划,然后才允许她去柏林学习艺术。
父亲原本只同意她学两个月,但她最终却在女艺术家协会的绘画学校学习了两年。

她还利用假期造访了位于德国北部不来梅的沃尔普斯韦德的艺术家之村,对生活在那里的艺术家的作品印象深刻。
1898 年秋天,完成学业后,保拉说服家人让她搬到了沃尔普斯韦德,在艺术家之村的创始人弗里茨·麦肯森的门下学习。

在这里,她结识了一群朋友和艺术家同行,包括画家海因里希·沃格勒,还有日后的好闺蜜——女雕塑家克拉娃·韦斯特霍夫。

而最重要的是,她认识了他未来的丈夫,艺术家奥托·莫德松。

保拉喜欢描绘那些经常带着婴儿挤在一间小屋的农妇,以及来自贫苦人家的老妇人和孩子。

保拉作品《Maedchen in rotem Kleid vor Sonnenblume》
她记录了如画的风景、黑暗的荒原和狂风暴雨的天空、有茅草屋的田野、纤细的桦树林,以及将泥炭苔藓运到不来梅的运河。
于是,在 1900 年 1 月,她离开了沃尔普斯韦德,并前往巴黎。
正是在这里,她专注于写生,并发展了对裸体人物研究的热情。

她在模特周围,每半小时换一个新位置,手中的画笔一刻也不停下。
一有空,她就跑去参观卢浮宫博物馆,以及国际博览会上展出的新艺术品。
那年夏天,保拉回到了沃尔普斯韦德,并在那里遇到了诗人赖内·马利亚·里尔克。

作为沃尔普斯韦德艺术家之村的最初创立者之一,奥托是一位专注画风景的画家,他更喜欢像巴比松画家那样在户外写生。
在向保拉求婚时,他的妻子海伦·希洛德刚刚去世仅 3 个月(年仅 32 岁),留下他和一个两岁的女儿艾丝贝特。

奥托竭力照顾保拉,也给保拉父母吃了颗定心丸——两老人总觉得自己女儿想当艺术家这事不太靠谱。
父母对保拉的选择感到满意,认为身为女人的她,理应做一个好妻子。
在父母的念叨下,保拉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开始学起了烹饪。
订婚后不久,保拉在柏林度过了 1901 年的最初几个月。

里尔克对保拉发出了灵魂拷问:“你真的要做一个家庭主妇吗?”

但随后不久 ,里尔克和保拉最好的闺蜜克拉娃结婚了。
“结婚的第一年,我哭了很多次……我和童年时期一样孤独,……现在我感到,婚姻真的无法让人更幸福”。

她在日记里还写道,在家里,只有奥托不在的时候,才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她可以痛快的吃自己爱吃的梨和米糕,不必摆桌子,也不必做饭。

也许部分是为了逃避婚姻上的失望,也为了事业的发展和追求独立的狂热需求,新婚燕尔的保拉,先后 6 次独自前往巴黎旅行。
他对现代艺术和艺术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塞尚和高更。
也正是在这一时期,由于与里尔克的友谊,保拉将有机会与伟大的艺术家交流。

罗丹作品《思想者》

在巴黎逗留期间,保拉写信给奥托,说她想念他,也想念沃尔普斯韦德。
在信的结尾保拉说,她的生活费快要用完了,并请求奥托汇款过来。

尽管奥托同意并继续在经济上支持妻子,但他对妻子长期不在身边深感悲伤,他说:“保拉对家庭的概念很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转变,哪怕只转变一丁点。”
保拉后来的作品展现了现代艺术对她的影响,她完全脱离了沃尔普斯韦德艺术家之村的传统风景和自然主题。
她开始将重点放在静物和肖像画上,她后来的 50 多幅肖像画都是裸体。

但随着艺术事业的蒸蒸日上,她的家庭关系却越来越糟糕。
尽管她也经常回到沃尔普斯韦德画画,与奥托和艾丝贝特在一起。
只有在巴黎,她才能全身心投入到艺术家的生活中,不受生活琐事纷扰。
回到沃尔普斯韦德的保拉,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欲望,试着营造一个家庭温馨和睦的假象。

但强烈的冲动终于在 1906 年 2 月的一个午夜压倒了她。
她爬起来,收好东西,踏着厚厚的白雪,连夜逃离了沃尔普斯韦德。
在这段时间里,保拉独自一人在她心爱的城市里茁壮成长。
她说:“我正在变得有意义,我正过着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在建立了一个工作室后,她报名参加了更多的课程,与包括里尔克在内的朋友们共度时光,还绘制了她的第一幅裸体自画像。

似乎再也没有人能够引诱她回到沃尔普斯韦德,即便是她的母亲马蒂尔德。
在这段时间,保拉的作品非常丰富,短短一年内就画出了 80 幅佳作。
奥托对妻子的行为感到不满,但又无法说服她回家,只好前往巴黎去探望她。
心力交瘁的奥托,最初也曾是他雄心勃勃的妻子作品的伟大支持者。

但到了此时,他已经厌倦了保拉对自由的巨大需求,以及对金钱的永无止境的索取。
痛不欲生的奥托,愤而写下了对保拉当时的画作的露骨批评,
“丑陋、怪异、木讷…嘴巴像伤口,脸像白痴。一种令人厌恶的混合颜色,白痴的形象,生病的孩子,堕落的人,人类的渣滓……”

纸上的这些话被保拉看到后,她毅然站起来告诉奥托,从此不会再找他要一分钱,并和奥托划清界限,互不干涉彼此工作与生活。
尽管保拉在巴黎画出了很多优秀的作品,但对当时的人来说,这些作品太怪异了。
最落魄的时候,她竟然还和闺蜜克拉娃一起,深夜跑到罗丹工作室偷颜料(克拉娃当时在罗丹工作室当助手)。
而此时,为了挽救婚姻的奥托,在 1906 年 10 月搬到了巴黎。

被房东赶出门,走投无路的保拉,终于还是和奥托重归于好了。
接着,奥托为她支付了工作室的租金,并为她购买了充足的绘画材料,还雇请了她看中的模特。

她的作品与艺术家之村的其他艺术家一起参加了不来梅的展览,随后他们前往柏林。这是她的作品第二次公开展示,收到了积极的评论。
1907 年 3 月,保拉怀孕了,奥托带着她回到了沃尔普斯韦德。
在怀孕期间,保拉在一封信中写道:“我工作得太少了”。
在另一封写给妹妹的信中,她恳求道,“别再给我寄那种写着‘尿布’和‘祝福’的明信片了,我不希望别人总是觉得我在忙着换尿布,而不是在画画。”

尽管如此,在怀孕的最后三个月里,保拉似乎受到了艺术灵感的启发,画下了孕中的自己。
她写道:“我又开始画画了,如果我有一件隐形斗篷,我会走得更远、更远。”

当时,她还画了《拿着两朵花的自画像》(1907年)。
这幅画有很明显的象征意味,仿佛在向世人承诺,”我,保拉·莫德松-贝克尔,即便做了母亲,也不会终结我创作艺术的欲望和能力!”
当塞尚的画展 1907 年 10 月在巴黎展出时,保拉写信闺蜜克拉娃,“等肚子里的小东西‘退房’后,我就去巴黎,和你一起看塞尚。”
11 月 2 日,经过漫长而疼痛的分娩,保拉诞下一名女婴。

奥托抱着小马蒂,抚摸着保拉的额头,“你应该看看她裸体的样子,瞧瞧你的裸体小模特。”

保拉在分娩一周后,开始感到腿部剧烈疼痛,医生让她卧床休息两周。
在卧床的日子里,她总是梦到童年时期那位溺水的表姐。

保拉作品《Mädchen mit Blumenkranz》
惊醒后的保拉满头大汗,她拿起笔,在发黄的日记本上写道:“我什么都不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有死亡,现在有一个让我害怕的鬼魂,那才是真正的不幸。”
分娩 18 天后,保拉终于还是离开了人世,她才 31 岁。
保拉·莫德松-贝克尔是第一位将自己画成裸体的女性艺术家,而且也是第一位在怀孕期间画自己裸体的艺术家。

弗里达·卡洛作品《两个弗里达》
她对当代女性艺术家的作品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弗里达·卡洛、翠西·艾敏和辛迪·舍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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