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夏洛特夫人 The Lady Shalott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88 夏洛特夫人乘着小船离开小岛,她正去寻找爱情,那三根蜡烛和黑色的船身刻着夏洛特的名字,预示了她的死亡,她手中正握着船的锁链,刚刚解开还未将其放下。 The Lady Shalott(Detail)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88她把船身铺满织好的毯子,像布置自己临终的棺材一样。毯子上的图案清晰可见,一幅织的是城堡前一个忧愁的姑娘,另外一幅是一群骑士,其中一个仿佛正回眸凝视着画外,画家在此处暗示了她的孤独和对爱的渴望。 The Lady Shalott(Detail)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88船头点燃的三根蜡烛已经熄灭了两根,船头的灯微微发着红光,就像她的生命之火,微弱得一息尚存。在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不就是现在为了爱情、自由而受难的夏洛特吗? The Lady Shalott(Detail)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88 夏洛特夫人的嘴唇微微张开,她的歌声随着河流飘荡在山野中。神情悲怆而凄美,这是诅咒降临的绝望表情。被诅咒而与世隔绝的夏洛特离开亚瑟王城堡时解开镣铐的一瞬间,她走出这个区域奔向自由也同时意味着自己生命的终结。 The Lady Shalott(Detail)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88 这个故事来源于丁尼生的诗歌《夏洛特夫人》,一位叫夏洛特的美丽女子,被魔法囚禁在一座岛上日日夜夜地织布。她每天只能通过一面镜子观察这个世界,于是她一边唱着歌,一边将镜中景象织到布中。她独自成长,宛若一朵无名的花,盛开时无人欣赏,凋零时也无人感伤。 这幅画是沃特豪斯晚年的画作,此时的夏洛特已厌倦了日复一日地纺纱,更讨厌看到镜中散步的恋人。纺纱的线球滚落了一地,她已经对镜子中的景象毫无兴趣,双手也没有放在织布机上,而是拢着头发,神情呆滞、百无聊赖地望着前方。 I am half-sick of shadows, said the Lady of Shalott “我受够了阴影”,夏洛特夫人说道(画中夏洛特夫人正在纺纱中)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88 回望被困岛上的时刻,她对这死一般寂静的生活感到厌倦,她感叹着“我是半死的影子”。直到有一天,她看到骑士朗斯洛特流星般驰骋而过,宿命般疯狂地爱上了他。爱情一旦降临,促使她渴望自由的心怦然而动,于是她决定立即逃离这个禁锢她的地方。在这一刹那,镜子在她身后碎裂。她离开织机、离开织的网,她三步两步走过她闺房,她看见睡莲的花儿开放,看见那盔顶的鸟羽飘扬,她望着那卡默洛特。那网飞出窗,直朝远处飘,那镜子一裂两半地碎掉,她喊道,“我呀已在劫难逃”——她就是女郎夏洛特。——丁尼生 The Lady of Shalott Looking at Lancelot(Detail)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94 这幅画中的夏洛特正准备逃跑,她的眼神非常明亮,充满渴望地看着远处。背后的镜子已碎,但仍然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白衣骑士的身影,镜中还有她的背影,表示这不再是镜子所给的虚像,而是实实在在的眼前景象,骑士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The Lady of Shalott Looking at Lancelot(Detail)夏洛特夫人后方镜子中清晰可见白衣骑士的身影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94她急切地跑出去,手上的织布梭还没来得及放在一边,纺纱球掉落得遍地都是,纱线缠绕着她的双腿仍阻挡不了她的脚步。她就这样走出了禁锢她的城堡,在船边点上蜡烛,挂上十字架,躺在铺着挂毯的小船上,决然而忧伤地看着远方的城市卡默洛特,唱起了歌。明知诅咒降临,她也要去那个地方寻找她所爱的骑士朗斯洛特。那河的水面上幽暗昏沉;像个恍惚的勇敢占卜人预见到自己的全部不幸——她那木然而呆滞的眼睛遥望着那卡默洛特。天光将冥的茫茫暮色里,她解开船索,躺下在船底,让宽阔的河载着她远去,载着这女郎夏洛特。——丁尼生她的歌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唱到她的血液渐渐冷却,唱到她完全丧失视力。小河温柔地载着她终于抵达卡默洛特,人们看到了美丽而苍白的夏洛特,但她早已在歌声中死去。 CHAPTER 02沃特豪斯 约翰·威廉·沃特豪斯毕生致力于希腊神话和亚瑟王传奇故事等古典宗教历史题材的描绘,他的女性人物肖像同样出彩。沃特豪斯善于从荷马的恢弘史诗和丁尼生、济慈诗歌的缱绻想象中汲取灵感,在画中编织真实又遥远的梦,记录那些濒死挣扎又通往诗意的神秘、颓废、唯美、感伤瞬间。 沃特豪斯作品《喀耳刻把酒杯给尤利西斯》 喀耳刻是太阳神赫利俄斯和海仙女珀耳塞的女儿,她一头红发,住在艾尤岛上。在古希腊文学作品中,她善用魔药,并经常以此使她的敌人以及反抗她的人变成怪物,是女巫、女妖、巫婆等称呼的代名词。 根据《奥德赛》,特洛伊战争结束后,奥德修斯一行人在返回国土的途中来到了喀耳刻所在的艾尤岛,喀耳刻盛情地邀请他的船员到岛上大餐一顿,但其实食物中被喀耳刻放入了药水,会把船员都变成猪。沃特豪斯的《喀耳刻把酒杯给尤利西斯》表现了这个场景,画中的喀耳刻右手执酒杯,左手拿着魔法仪式用的剑,美丽而高傲,她身后的圆镜中映出的是奥德修斯。 沃特豪斯作品《喀耳刻下毒》 船员们进食后都变成了猪,只有一名船员欧里罗科斯侥幸逃脱,他立即回到船队里,将情况报告给了奥德修斯。同行的信使赫耳墨斯建议奥德修斯利用草药去抵抗喀耳刻的魔法。经过一夜的努力之后,喀耳刻被打败,船员们被一一恢复了人形。因此,奥德修斯获得了喀耳刻的爱情,并承诺会在未来一年中帮助他返回家乡。他们在艾尤岛上整整居住了一年,之后喀耳刻建议奥德修斯经由墨西拿海峡返回家乡,但在这个海峡上他将会遇到名为卡律布狄斯的危险漩涡和海妖塞壬。喀耳刻告诉了他安全通过的方法,在喀耳刻的帮助下,奥德修斯顺利地完成了下一段征程。 1849 年 4 月 6 日,约翰·威廉·沃特豪斯出生于意大利罗马,他的父母都是英国画家,一家人过着简单、宁静的生活。 1850 年,在沃特豪斯刚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家人就搬回了英国,住在肯辛顿。
然而奥德修斯因为有上文中巫术女神喀耳刻的帮助,他顺利通过了海妖塞壬的领地。在沃特豪斯的《奥德修斯与塞壬》中,奥德修斯听从喀耳刻的建议,让所有水手都用蜂蜡塞住耳朵,但由于他非常好奇塞壬的歌声就没有封住自己的耳朵,他命令船员将自己绑在桅杆上,无论到时候他怎样哀求都不要解开。当船驶过塞壬的领地时,奥德修斯果然被歌声迷惑并要求船员松绑,船员谨记之前的命令,不但没有给奥德修斯松绑,反而把他绑得更紧,于是奥德修斯安全离开了塞壬的领地,成为了唯一听过塞壬歌声却没有丧命的凡人。 The Soul of the RoseJohn William Waterhouse1908 WindflowersJohn William Waterhouse19021870 年,21 岁的沃特豪斯被皇家美术学院录取,开始学习绘画和雕塑课程。在学院,他受到了传统的古典绘画教育,并于 1874 年在皇家美术学院夏季画展上展出了他的第一幅作品。 沃特豪斯作品《海拉斯与水仙女》 水仙女是希腊神话中宁芙的一种,宁芙不同于女神,她们介于神与凡人之间,无法永生,但可永葆青春,永远是美丽可爱的纯真少女。她们是大自然中的精灵,有的侍奉女神,有的则自由生活,掌管着自己的栖息地。
沃特豪斯作品《无情的妖女》 《无情的妖女》是英国浪漫主义诗人约翰·济慈于1819所作的诗歌。当时的济慈爱上了少女范妮·勃朗,但自己却没有经济能力与她结婚。同时,济慈饱受肺病折磨,弟弟托马斯因为同样的肺病在 1818 年去世。绝望的济慈此时写下了《无情的妖女》,这首诗的诗名是法文的,原是法国普罗旺斯一支歌曲的名字。诗用民谣形式写成,诗段简洁,用词古朴,节奏简单而富于诱惑力,弥漫着一种中世纪情调。 在《无情的妖女》中,骑士爱上了美丽的妖女,妖女似乎也爱着骑士,然而这段爱恋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沃特豪斯十分喜爱济慈的诗歌,他画笔下的“无情的妖女”蹲伏在骑士身边,眼神似孩童般天真无辜,衣服手臂上的爱心图案仿佛妖女炽热的爱慕之心,她用自己的秀发缠绕住骑士的脖子并打了一个节,预示着骑士的结局。 沃特豪斯被认为是拉斐尔前派第三代大师; 但他松散的笔触又与拉斐尔前派的作品截然不同。 Tristan and Isolde with the PotionJohn William Waterhousec. 1916 在他最后的几年里,一场大病使他的生活充满了灰暗。 1917 年,沃特豪斯死于癌症,葬在伦敦肯萨尔格林公墓。 CHAPTER 03影响 在他有生之年,沃特豪斯受到了他的同行、艺术评论家和公众的好评。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到来,他的作品和其他维多利亚时代的画家一样不再流行,直到 20 世纪末才再次流行。 Ariadne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98 沃特豪斯在他的创作中加入了某种神秘的暗示——一种困扰深刻思考者的悲伤的惊奇的感觉。 Nymphs Finding the Head of OrpheusJohn William Waterhouse1900 沃特豪斯的绘画以其所描绘的女性美而闻名。他的女性美流派被称为“沃特豪斯女郎”。 沃特豪斯模特的身份从家庭成员和朋友,到专业艺术家的模特。一些年轻的女模特后来以自己的身份成为了著名的舞台女演员和电影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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