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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纪念拉斐尔逝世500年(1520-2020)
圣母与圣子
《西斯廷圣母》局部
在 37 岁生日那天,尽管他用尽了全力,渴望继续活下去,但死神还是带走了他。
他的一生如此短暂,却能跟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两位巨人平起平坐,他到底给世人带来了什么?
他和托尼·斯塔克(钢铁侠)一样,年少父母双亡。父亲本来有一间工作室,因为他还小(母亲在他 9 岁时去世;11 岁时,父亲去世),他的叔叔接管了工作室。一直等待他成年……
拉斐尔 1483 年 4 月 6 日出生于靠近乌尔比诺的小城翁布里亚。他父亲乔瓦尼曾为乌尔比诺公爵费德里戈·达·蒙特费特罗当画家,并拥有一家知名的画室。拉斐尔本来还有两位兄弟,但都在婴儿时期夭折了。
8 岁时,父亲送他到著名画家佩鲁吉诺的工作室,为大师做助理。
9 岁那年,拉斐尔母亲去世,次年父亲再婚,娶了金匠的女儿贝尔纳迪娜。
2 年后,即 1494 年,父亲又去世了,此时的拉斐尔年仅 11 岁。
拉斐尔自画像
1499
父亲死后,拉斐尔继承了他的工作室,父亲的弟弟被任命为拉斐尔的法定监护人。这位叔叔管理着这间工作室。
等到他学徒生涯结束后,拉斐尔将回到这间工作室工作。
拉斐尔在佩鲁吉诺工作室努力学习绘画。很快,他就将师傅的本领全部学会了。人们已经无法区分出一件作品是出自师傅的手,还是拉斐尔的手,无论是从风格还是技巧上来看。
拉斐尔自画像
1483-1520
等到他 17 岁的时候,随着学徒生涯的结束,外加上他过人的天赋,年少的拉斐尔就已暂露头角,吸引了世人的瞩目。
接下来几年,他将画出他最有代表性的作品——五花八门的《圣母像》。
1504 年《圣母的婚礼》是拉斐尔的一幅早期作品,根据《金色传奇》(一本 13 世纪关于圣徒生平的故事集)记载,约瑟和其他求婚者一起向玛利亚求婚——约瑟手中的木棍奇迹般开出了花朵,于是大祭司就将玛利亚许配给了他。画面中的约瑟一手拿着开花的木棍,一手把结婚戒指戴到玛利亚的手上。其他的姑娘站在画面的左侧,那些失败的求婚者站在右侧,其中一个正愤怒地用膝盖将手中的木棍折成两截。拉斐尔在这里充分展示了他从老师佩鲁吉诺那里学来的透视短缩技法。背景中的神庙是拉斐尔眼中的集中式建筑,并且出现了布鲁内莱斯基式的拱廊。
拉斐尔 1505 年的《大公爵的圣母》,已经被世世代代当做完美的标准。圣母面部的造型和隐没在阴影中的方式,自然垂落的斗篷裹着有实体感的身体的方式,圣母抱着圣婴基督的稳定而柔和的方式,这一切都有助于获得一种完美的姿态。我们觉得即使稍加变动,也会破坏这组形象整体的和谐。可是在构图中丝毫没有勉强、矫饰的地方,它看起来似乎理所当然,仿佛从创世以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从 1504 到 1508 年,拉斐尔花了 4 年时间,待在佛罗伦萨。在这里,他发现自己辛辛苦苦从佩鲁吉诺那里学来的绘画风格,已经过时了。此时,一场艺术史上的伟大较量正在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之间展开。这时的人们蜂拥到圣蒂西玛教堂,去观看达芬奇刚刚向公众展出的表现圣母、幼年基督、圣安妮和圣约翰的草图。
在达芬奇的影响下,拉斐尔开始调整圣母肖像的构图。在 1505 – 1506 年创作的《草地上的圣母》中,拉斐尔运用了达芬奇的金字塔式构图和明暗对照法。然而,拉斐尔又将高大而结实的人物安放在一片佩鲁吉诺式的风景中,并在中景采用了老师典型的羽毛状的树。尽管拉斐尔运用了达芬奇的朦胧画法,但是他又回到了佩鲁吉诺那种更加明亮的色调。
拉斐尔更喜爱清晰而不是朦胧的感觉,他不像达芬奇那样着迷于神秘感。拉斐尔笔下的圣母温良贤淑,给他带来了极高的声誉。在《草地上的圣母》中,玛利亚已经看到了施洗约翰与耶稣玩耍的十字架,她似乎预知了自己的孩子最终的死亡方式。
1508 年,即在完成《草地上的圣母》3 年之后,拉斐尔获得了当时最大的一项委托,教皇尤利乌斯二世委托他装饰梵蒂冈使徒宫的教皇公寓。在众多的房间中,拉斐尔绘制了签字厅(教皇的图书馆)和西里奥多罗厅的壁画,他的学生根据他的草图完成了其他房间的创作。
拉斐尔作品《帕纳索斯山》
在签字厅的顶部,拉斐尔表现了神学、法学、诗学和哲学的象征图像,它们分别对应着下方的《圣体的辩论》、《公正》、《帕纳索斯山》和《雅典学院》。
拉斐尔表现哲学的壁画被称为《雅典学院》,与其称之为“学院”,不如称其为一场古代世界的哲学家和科学家的盛会更加贴切。这些被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家重新发现的知识渊博的人们,正在彼此交谈和解释着他们各自不同的理论和思想。
在一个覆盖着让人想到古罗马建筑的巨大拱顶的宽阔大厅里——这很可能模仿的是新巴西利卡的花格装饰拱顶,艺术和智慧的保护神——阿波罗和雅典娜的大型雕像正注视着人们的一举一动。柏拉图(以达芬奇为原型画成)和亚里士多德作为画面的中心人物,拉斐尔对围绕在他们周围的人做了精心安排。
柏拉图手里拿着他的著作《提迈奥斯》,并用手指着天空,那是他的灵感来源;而亚里士多德一手拿着自己的著作《伦理学》,一手指向大地,那里是他观察客观事物的源泉。站在柏拉图的立场上,古代哲学家对终极神秘的关心应该远远超过这个世界,而站在亚里士多德的立场上,哲学家和科学家则应该关心自然和人类。
在画面的左下方,毕达哥拉斯正在书写着什么,他的仆人为他拿着和音律。在前景的显著位置,赫拉克利特(以米开朗基罗为原型画成)正在孤独地沉思着。
在画面的最右方,刚好在天文学家琐罗亚德斯和托勒密的右侧,拉斐尔将自己的肖像巧妙地添加在这两个手持球体的天文学家之间。
在人们的印象中,拉斐尔的名字总是跟来自古典世界的美丽圣母和理想人物联系在一起。
但当你看到拉斐尔给他的伟大赞助人美第奇家族的教皇利奥十世(尤利乌斯二世的继任者)和两个陪同的红衣主教画的一幅肖像,也许会大吃一惊。
近视眼的教皇刚刚查看过一部古代写本,他稍微臃肿的头,丝毫没有理想化的地方。色调富丽的天鹅绒和锦缎加重了浮华和权势的气氛,但是人们大可认为这些人并不自在。
当时正值多事之秋,我们记得就在画这幅肖像的期间,马丁·路德已经开始攻击教皇为修建新的圣彼得教堂筹集款项一事。
碰巧布拉曼特去世后,利奥十世派去负责建设这项工程的就是拉斐尔,这样他就又成了一位建筑家,设计教堂、别墅和宫殿,并研究古罗马的建筑遗迹。
然而,跟他强大的对手米开朗基罗不同,他跟人们相处得很好,经营的作坊生意兴隆。由于他性喜交际,罗马教廷的学者和要员都乐于跟他交往,甚至当时还有让他当红衣主教之说。
拉斐尔还接受了阿戈斯蒂诺·基吉的第一次建筑委托,这是 1513 年圣母玛利亚·德尔波波罗教堂奇吉礼拜堂的设计。他还继续与布拉曼特合作,进行罗马圣德格利·奥勒菲奇教堂的建筑设计。
1514 年布拉曼特去世后,作为他的好友的拉斐尔被教皇指定了新任务——接手布拉曼特的新圣彼得大教堂。
戴面纱的女人
1514 年也是拉斐尔与玛丽亚·比比耶娜订婚的一年,玛丽亚·比比耶娜是红衣主教贝尔纳多·多维齐·比比耶娜的侄女。红衣主教是一个终生的朋友和赞助人,在美第奇宫廷中拥有相当大的权力。他在担任主教期间受到教皇尤利乌斯二世的保护,同时也是后来成为教皇利奥十世的乔瓦尼·德·美第奇的密友。
对于这些强权人物指派给他的婚姻,拉斐尔极为抗拒。他跑去与主教协商,却被告知这是教皇的意思,并告诉他这是因为教皇欣赏拉斐尔。
教皇赐婚,说明权势阶层要对他重点提拔,为什么他不接受呢?
他早已被一个面包师的女儿玛格丽塔·吕蒂迷住了,她是他的情人和模特。拉斐尔的传记大部分是因为他对玛格丽塔·吕蒂的迷恋而写成的。
而主教的侄女——那位和拉斐尔订婚的女子玛丽亚·比比亚娜,却在 1520 年因一种罕见的疾病去世了,他和拉斐尔还没来得及结婚。
弗纳瑞娜
拉斐尔
玛格丽塔·吕蒂是拉斐尔一生中最爱的人,她将在拉斐尔的肖像画《弗纳瑞娜》中不朽。
当拉斐尔受命为阿戈斯蒂诺·基吉装饰法尔内塞纳别墅时,由于他对玛格丽特朝思暮想,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中。
基吉不得不安排这对恋人在整个委托过程中秘密见面。拉斐尔为别墅选择的爱情和婚姻主题让人猜测两人可能是秘密结婚的。
1517 年,教皇利奥十世任命拉斐尔为罗马文物专员,负责监督古物的修复工作。拉斐尔着手履行这一职责,绘制了一幅罗马考古地图。他的修复方法不同于早期修复者的方法,他坚持保持作品的原形,而不是当时其他建筑师青睐的创造性重建。
据说拉斐尔去世时,他的作坊有五十多个学徒,比当时任何一个画家工作室都大。
与米开朗基罗相比,拉斐尔是一位乐天派、和蔼可亲、优雅温和,极受女人的欢迎。
手持独角兽的女人
拉斐尔
历史学家乔治·瓦萨里曾提到拉斐尔死亡的原因是“纵欲过度”,“他是一个非常多情的人,非常喜欢女人,并且随时准备为她们服务。”
但是,当那个女孩的出现时,可能使他彻底改变了——他收心了,就像托尼·斯塔克一样。
他预感死神即将来临,于是拿起画笔,以自己最深爱的女孩为模特,画下了这幅最后的遗作——《弗纳瑞娜》。
拉斐尔遗作《弗纳瑞娜》
1520
拉斐尔死后,钱都留给了玛格丽特·吕蒂——他最深爱的女孩。
拉斐尔曾受一位银行家之托,绘制了《伽拉忒亚》,这是他从安杰洛·波利齐亚诺的诗歌《朱利亚诺·德·美第奇竞技之歌》中得来的灵感。在壁画中,伽拉忒亚从他粗野的情人——独眼巨人波吕斐摩斯那里逃了出来,站在一个由跳跃的海豚拉着的贝壳上,海洋中雀跃的生物和调皮的丘比特围绕着她。这幅画散发着自由的异教欢乐与生气,这是对人类的美丽和爱情的一曲颂歌。
无独有偶,安杰洛的诗也曾经启发另一位艺术家创作了一幅惊世杰作——《维纳斯的诞生》。
维纳斯的诞生(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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