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控老男孩雷诺阿:如果没有乳房这种东西,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画画了!
有人说,说女人比较花心,不同的年龄的女人喜欢不同类型的男人;而男人则比较专一,无论 20、30、40,还是 70、80、90 岁的男人,都喜欢 18 岁的小姑娘。这个说法或许有点夸张,不过我们今天要讲的这位艺术家,却是画了一辈子年轻小姑娘。
雷诺阿身上有一种浪漫、沉稳、温暖而可靠的特质,吸引人们去喜欢他。他是莫奈最好的“战友”,也是贝尔特·莫里索最放心的托付者(莫里索夫妇去世后,他们的女儿朱丽叶·马奈由雷诺阿和诗人马拉美抚养)。
之前我们讲过那么多次莫奈,梵高,这次我们来说说雷诺阿,一位具有伟大人格的艺术家,一位和蔼而不失幽默,还会讲段子的老头儿。
印象派的这些代表人物,由于共同的目标而集合到一起,同时每个人又都坚决探索自己的路。雷诺阿更像是一个人物画家,而且一直是最伟大的色彩画家之一。他运用印象主义的原则,创造了一个美好的梦幻般世界,一个新的“爱神维纳斯之岛”,然后把它送到 19 世纪末的巴黎。
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是个“老实人”,相较于一辈子都在拼命折腾的“多血-粘液混合质”的高更,他的日子看起来平淡无奇;相比于动不动就要以命相拼的“胆汁-忧郁混合质”的梵高,他的性格实在是没什么“亮点”;所以,他的好友西斯莱常常说他是“软木塞”……
在日后,儿子让·雷诺阿在为父亲撰写的传记《雷诺阿传》里写道:“在一次朋友聚会上,他遇见了一个名叫贝尔特的金发女郎,她体弱多病的情夫给予她充分的自由,她也贪玩。她把雷诺阿带到舞会上;雷诺阿把她带到树林里。她是雷诺阿的第一个情人吗?当雷诺阿在善意地取笑年轻人不会领略,在正式的情夫造访时被关在壁橱子里的乐趣时,他是不是在暗示自己的亲身体会呢?”(手动捂脸表情)
“睡一夜没有多大意思,最有趣的是开始阶段,完了之后可怕的事就来了。所以说有风险,但风险又会刺激人去冒险!”一连好几个月,雷诺阿把私房钱都花在了贝尔特身上,钱袋快见底的时候,贝尔特就把他无情地抛弃了。此后,在雷诺阿的一生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他“花钱”买了第一盒全套的彩色颜料,以及调色板、刮刀、盛颜料用的小碟、第一个画架和第一个折叠式小画架。买这些画具是朋友夏尔·勒莱出的主意,作为失恋后的“血拼”,以求慰藉。
1864 年,雷诺阿和好友莫奈一起到巴黎南郊紧邻枫丹白露森林的马洛特村写生,试图以森林和闪耀的太阳光影为素材作画。每年春天,巴比松、夏伊、马洛特各地的旅店都会住满前来写生的画家们。早上,他们各自抱着画布和画具散落在森林各处;夜里则拜访朋友,高谈自己的艺术理念。
雷诺阿在马洛特投宿的旅店叫“安东尼妈妈的酒店”,这是雷诺阿结识富商朋友朱尔·勒科尔的地方。在与这个富裕家庭的交往中,雷诺阿认识了一位天真活泼的女孩,并且立即和她坠入爱河。这个名叫莉丝·特雷儿的女孩,乌黑亮丽的秀发上系着鲜红色的丝带,带着一张真诚的圆脸蛋。她 17 岁,是朱尔第二任妻子柯蕾曼斯的妹妹。
7 年间,雷诺阿形影不离地和莉丝往来于马洛特及巴黎,一心一意地从事绘画。莉丝成了雷诺阿的情人和画中的模特儿:不论是坐在枫丹白露森林中的岩石上,露出倦怠;或是温柔地看着窗外鸟笼的少女,雷诺阿的画作里,莉丝日渐成为一个成熟、有魅力的女人。雷诺阿深深迷恋着莉丝,俩人在枫丹白露过着幸福的日子。
但贫困的生活状态只能以“悲惨”俩字来形容,除了《带洋伞的莉丝》曾经在沙龙展览中入选之外,其它画作完全卖不出去……
1872 年 4 月 24 日,24 岁的莉丝结婚了,她嫁给了姐夫朱尔的一位富裕的建筑师朋友。雷诺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将一幅肖像画送给了她。这时雷诺阿 31 岁,之后,莉丝与雷诺阿再也没见过面了。
“他老是在街上走来走去,即使在屋子里也静不下来。究竟他的心在何处呢?”这是弟弟艾德蒙叙述兄长的一段话。这段时间可能是雷诺阿一生中的谷底了。
是否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曾出现这样的场景:在某个失恋的夜晚,心安理得地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不管你如何自作自受,却总有三两好友舍命陪君子。这时与雷诺阿最亲近的朋友便是莫奈,两个人经常带着画具结伴到塞纳河畔画画解闷。就在这段日子里,被公认为是雷诺阿跨入印象派大门的作品《青蛙塘》诞生了。
在作品《青蛙塘》里,雷诺阿完全听从了莫奈的建议,着重表现水与倒影的关系,以清晰的小笔触来展现光色感受,水面光彩闪动,色彩极易体现出来,视觉印象强烈,之后《红磨坊的舞会》《包厢》《秋千》《夏尔潘蒂埃夫人和她的孩子》等传世名作陆续完成。
雷诺阿与莫奈在一起作画,经常光顾附近一家名为“福奈斯大爷”的饭店。39 岁的雷诺阿遇见一位名叫阿林的女子,阿林只要一有空就担任雷诺阿的模特儿。他们作画的地点几乎都在户外,特别是在塞纳河畔,在岸边静观河上摇曳的白帆。
1881 年,雷诺阿暂别阿林,和朋友一起去了阿尔及利亚、佛罗伦萨、罗马、马赛,最后又拜访住在埃克斯的塞尚,一年之后才又回到巴黎。在作画的技巧上,这次的旅行并没有给雷诺阿带来任何收获,反而是在感情上,归来的雷诺阿突然决定和阿林结婚了。
雷诺阿说,“经过短时期的分居之后又住在一起,真是其乐无穷!分离太久的话,重新见面时你会觉得她变丑了,她也认为你难看了,人生活在一起就不显老,什么皱纹呀,发福呀,都视而不见。关于爱情,话说来可长啦,我并不很聪明,解释不了这些东西,不过爱情也有个习惯问题。”
次年受画商杜朗·鲁埃之托,雷诺阿完成了《城里的舞会》、《乡村舞会》、《布吉瓦的舞会》系列。在《乡村舞会》画作中,那位脸颊红润、兴高采烈地跳着舞的女人,便是阿林,23 岁的阿林虽然个性单纯,却了解真爱的本质。
纺织女工出身的阿林是持家的好手,她懂得如何去除画家丈夫的烦恼。阿林总是在丈夫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又不时的在他需要独处时离开他,她完全明白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雷诺阿的画商朋友佛拉曾说,雷诺阿的日常生活完全以工作为中心,因为家里什么也不用操心,他像上班族一样在固定的时间去画室。晚上和妻子下下棋或玩骨牌后,就早早上床睡觉了。他对熬夜工作到翌日的做法,觉得很可怕。在他的人生观里,绘画只是一件快乐的事。
1885年3月21日,雷诺阿的长子皮埃尔诞生,他专心地为儿子和妻子画素描。以印象派起步,苦思新技法却毫无所获的雷诺阿,竟在素描的练习当中慢慢的找到了新技法。1892年在杜兰·留埃画廊所举行的雷诺阿个展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可以说,平静的家庭是雷诺阿成功的原动力。
雷诺阿可以说是个内心保守的人,排斥着所谓的艺术家生活—— 歌、酒和女人。婚姻幸福,子女圆满的他过着人们可以想象的最正常的生活,安静、有序、享受家庭的乐趣。直到变成一个老人,躺在医院里等待手术的时候,还让妻子取来画布和笔,画朋友送来的鲜花,直到被带进手术室为止。
雷阿诺最爱的题材是女人,不论画风如何变化,依然是女人,他曾经说过:“如果没有乳房这种东西,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画画了!”
晚年的雷诺阿患有严重的风湿,以至于他不得不每天坐在轮椅上度日。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一天停下过画笔。手拿不住画笔时,他便将画笔绑在手上继续作画。
有人问他,如果哪天手动不了了怎么办?雷诺阿开玩笑的说:“那我就用屁股画画!”这个老头皮归皮,但是稳还是最稳的。雷诺阿就是这么一个幽默诙谐而且平易近人的大师。他就这样一直画着、画着……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天。
雷诺阿一生都不富足,甚至很多时候是贫困的,加上病痛的折磨,但他的作品却总是甜美与明丽。因为他认为,“为什么艺术不能是美的呢?世界上丑恶的事已经够多的了。”
1919 年 12 月 3 日,78 岁的雷诺阿长眠于法国南部的枫丹白露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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