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以西班牙等地为最严重疫区的1918年流感大流行席卷世界。这场瘟疫历时3年、造成5亿人感染、5000万人丧生,死亡人口超过中世纪黑死病和两次世界大战的总和。
死亡阴影笼罩,画家和文学家一起失语。只有埃贡·席勒等少数亲历者急匆匆留下些微痕迹。
唯一能让我们细看百年前那场大瘟疫的,是爱德华·蒙克。
得了西班牙流感的自画像 150cm x 131cm 布面油画 1919
《得了西班牙流感的自画像》不算蒙克最好的作品,但却是对那场大瘟疫最好的记录。他用颜料赋予大流感形状,画出了身体的病痛和精神的崩溃。
画中,他非常瘦,近乎一个骷髅,而且面目模糊。他脱发严重,得了黄疸,佝偻在长袍和毯子里。床、椅子、墙壁和地面,都是不健康的枯萎色。被子卷成一团,好像病痛还蜷缩其中。
观众远远看着他,他也远远作局外观,仿佛自己是一个病理标本。
关于这张画,有两种说法。一说他感染了西班牙流感,记录了自己患病痊愈的过程。另一种说法来自蒙克研究者,认为他从未得过西班牙流感。
“这场流感夺走了全世界数以千万计的生命,影响了挪威一半人口,是一个戏剧性和高度热门的话题,因此他描绘了自己生病受苦的样子。”
1919年晚些时候,蒙克画了《流感过后的自画像》。这次人物形象由虚到实,画家胖了些,有了血色,换了衣服,走出了卧室。他康复了吗?流感也许好了,但病魔依旧缠绕,永远缠绕。
流感过后的自画像 59cm x 73cm 布面油画 1919
大流感爆发时,蒙克56岁了,已回到当时的挪威首都克里斯蒂安尼亚,也就是今天的奥斯陆,他终了余生的地方。亲人早年一一病故,如今他孑然一身。
挪威是典型北欧天气,夏日长到令人发指,晚上10点多还有太阳,而漫长的冬夜则飘荡着磅礴又妖娆的极光。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蒙克,长期失眠,也是抑郁的。
他一生的绘画主题就是病魔梦魇的缠绕,画中有一种特别的精神面貌和感染力。好像随时声嘶力竭地呐喊:我受不了啦!
呐喊 91cm × 73.5cm 硬纸板上油画、蛋彩画和蜡笔画 1893
蒙克的用色和造型方式差不多像野兽派,也就是后期印象派的延续。在德国,这种风格被称为表现主义。
虽然是差不多的形式,法国人、德国人,以及挪威人蒙克,有着很不同的精神状态。法国人野在形式上;德国人焦虑于人的生存状态,带有自毁倾向;蒙克则有一种北欧独有的冷,和他们全都不一样。
但他的画很美,又有明确的伤感、强烈的爱的能力,这些超越了一个画家的技术。
这也是为什么,蒙克能成为20世纪艺术史上的独特存在。
我的一生是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缘行走,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有时我想离开我狭窄的小径加入晕眩的生活的主流,但我总是发现自己被冷酷无情地拖回悬崖边缘,走到直到有一天我终於掉入那深渊。从我开始记事时,我就受到这种深刻的焦虑感的折磨,我一直设法用我的艺术来表现这种感觉。没有焦虑和疾病,我应该是像一艘没有舵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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